2019年1月20日,三位世外人来到了大洋彼岸的美国明泉中学。本是从一个高中去往另一个,似乎再普通不过,两周的经历却着实令我们感受到了极大的震撼与启发;无论是抱着体验生活、文化的不同,抑或是换一个学习氛围的心态,都能在异乡截然不同的气氛里有所收获。
明泉一群热忱而富有激情的学生们,给这座老式建筑与静谧草坪构成的校园注入着新鲜的活力。到达的第一天是马丁路德金纪念日,是一天假期,但我却猝不及防地感受到了第一重明泉的氛围。我的buddy是学校舞蹈队的成员,因此在各大学校活动上常有机会上台表演;为了3周后的中国新年晚会,我们一起少了一天假期——buddy一早就冲去了学校舞蹈房,而我也有幸观摩排练。距离正式的表演还有绰绰有余的3周,而她们的舞蹈已经纯熟到几乎没有瑕疵,却仍然在精益求精地牺牲假期排演,不懈地花费许多许多个早晨、不断打磨。更令人惊讶的是,这完全是自发组织的,没有任何老师在舞蹈房里催促。Buddy说,她每次的表演都会让别人帮她录下来,记录自己的进步;而她这般苦练,只是为了“让自己不后悔”,每一个录像上都是她最好的展现。明泉的课业负担本就有些繁重,但似乎在如舞蹈、辩论、机器人等等与我们并无异处的活动中,没有人有一丝的懈怠,亦没有人因为学业繁重而放弃、抱怨。每个人都是发自内心地热爱他们参与的活动,全身心地投入其中。
开学之后,他们在学习上的自律也是十分惊人的。我选择的honor物理课,作业量非常大,需要在一周内完成37页的物理练习,且题目难度也非常高。叠加上其他科目的作业,熬夜也是在所难免的。然而,竟然没有人拖到最后一天补完——据我所见的同桌、前桌与buddy,大多数人第一天就已经至少做了5页。而我更是目睹了buddy的安排:她做完了其它第二天截止的功课已是凌晨,但她仍然打开了物理作业的网页。当我说“这个明天不用交”而建议她过几天再做时,她十分熟悉地向我报出了她之后几天的各种规划与安排:周六要去跳舞,周日家里要招待客人……因此只能当天做完。这样严格的时间管理,也着实是令我佩服不已的。因此,如果说明泉的学生有什么共同点,可能是打开他们的手机与电脑,锁屏永远是他们的课表截图(我认识的二十余人里还没有找到例外)。
在明泉的两周,除了校内的生活以外,校外的活动也极其丰富。个人仍为最令我收到启发的活动一次是一位华裔女作家的新书发布会与Elisabeth Economy在斯坦福的一次讲座。
《The last boat out of Shanghai》讲的是传记故事,记录了三位在1949大逃亡中逃到旧金山的逃亡者的人生经历与感悟。而讲座则是关于从西方角度出发看待中国政治。这两次活动的共同点在于,它们与中国紧密地相关。
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在这两次讲座中,主讲人所谈论的中国历史与中国现状好似离我非常之遥远。书中所描写的四十年代的上海我是无法想象的,通过影视作品也好,教科书也罢,这位作家所描述的当时的人的生活,他们逃亡到旧金山的经历,都在中国这片土地上渐渐地淡去了。在她描述1949年的上海的时候,我无数次在心中发问:她所说的是事实吗?战争结束后的摩登都市是如此的不堪吗?华人当时果真生活在水生火热中吗?我想,暂时这些问题无法得到解答。他们口中所说的Asian Community离我是如此的遥远,同为亚洲人,我们是如此的不同。
而Elizabeth Economy的讲座中,我好似完全不了解她口中的中国,所谓的罢工,抗议等等。当我听到了她的一些观点,作为一个中国人,说实话,我有一点生气,一度认为西方人讲东方的世界当作了一个符号,但是她的证据比我想像中的充分许多,例如中国在各大国际组织中地地位,生育率,关于经济地各项指标等等。听完讲座,我有点迷茫,中国到底有多大,我了解多少?
很多人问过我,你到底为什么要去国外读书?我认为所有的世外学子都应该重新审视一下这个问题。留学成本之高所有人有目共睹,那我们更加应该有目的地去寻找想要的东西。这些活动对我来说某种程度上让我理解了留学意义何在。每当她们用西方的视角谈论中国,用事实与数据证明观点的时候,我的思路实际上被一次又一次地拓宽,我曾经经常jump to the conclusion,我在这两次活动中所得到的信息让我不停地发问。她们说的可靠吗?有证据吗?证据有多可靠?留学本身就是拓宽视角,丰富经历的一场人生旅行。
我想,只有在我们真正了解本国文化和国情,才能真正向世界自信地说出中国故事。
作为出国留学的中学生,我们总要去面对这些不同地视角,而现在我们能做得就是将眼光放得更加宽一点,在遇到不敢苟同地一些对于社会的看法,比如仇富现象,比如反智现象,比如盛行地物质主义,有意识地去想一想言论地出发点是什么,有没有证据能够证明他们地观点,有没有证据能够证明自己的观点。所谓变得成熟,就是不再把世界看得那么地理所当然,ask questions, instead of jumping to the conclusion。